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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泽布多:山神栖居的地方

时间:2023-12-01 08:04来源:网络整理 作者:佚名 点击:
大山不知何年长这么大,人迹不知何时到了这里。山神离开的时候,人们还没有进山,所以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山神,但山神一直都在。大山的裤脚布多村大山把脚伸到江里去洗了洗,裤脚就耷拉在山谷中

大山不知何年长这么大,人迹不知何时到了这里。

李永星 摄

山神离开的时候,人们还没有进山,所以人们从来没有见过山神,但山神一直都在。

李永星 摄

大山的裤脚布多村

大山把脚伸到江里去洗了洗,裤脚就耷拉在山谷中,于是人们便爬上山的裤脚住了下来,千百年来生息繁衍,至今已是一个2800多人的村庄,这就是会泽县大海乡的布多村。

侯明昆 摄

“布多”是彝语,意思是山的大裤脚,另一种说法是指山的脊梁。我搜索了脑海中那些被先人们命名的物事,觉得以“形”名者居多。譬如布多对面东北方那个远远的山凹,名叫“山怀窝”,那是一个有大半围山陵像胸骨一般坚挺、呵护着其下一块像心窝一样舒缓平柔的地方。我想,“布多”有可能也是以形而名的,所以遁形观之。

杨芸华 摄

但见其形貌,那根本不是山的脊梁,它已经落下山脊很远很远,坠倒在峡谷里,四周都是高耸的大山。至于布多具体像什么,我却看不清,那是因为我站在布多的土地上。古人说:“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”,我得走出去才行。

我们沿着一条从大海梁子下来的唯一一条村公路直下。路窄迫弯曲,仅能单车通行。同行的摄影人杨芸华说,有一次北方的摄友自驾过来,到了这路上,吓得汗毛倒竖,最后只有弃驾,坐在车上还在冒冷汗。

侯明昆 摄

公路盘旋曲拐,绕过几层几叠的陡岩高崖,经过几处散落零星的村庄,我们来到小江边。江水因是冬春干旱季节,虽未曾断流,但已然可以驾车趟水而过,趟过那如戈壁滩一般砂砾沉积的河道。

只有站在那个“挂在悬崖上的村子”——尾坪子的高处,布多村才会给你呈现一幅完整的全貌。

峋峻陡峭的群山中,难得布多是一片峡谷平地。四周黑色的岩壁耸峙,黄色的山坡合围 ,红色的泥土烘托,唯有布多,那是一片绿洲,是荒漠中一片小小的绿洲,是沙海里一座零零的孤岛。其形其相,如从山腰上垂下来的一块布条,确实貌似一只裤脚。红花绿果,耕牛运驴,房屋村寨,炊烟飞鸟,闲鸡顽童,等等,都是这裤脚上的点缀,坠饰得生趣盎然。

王华 摄

大山的头在云天里,袒肩露背,脚伸到小江边,丢鞋弃袜。腰杆上挂下来的布多村,田畴整齐,屋舍俨然。据《东川府志》记载,这里原来叫“补多”,不知何年何月才改成“布多”。亦不知这大山的另一只脚伸到了哪里,那里是否同样的有一只裤脚垂下,那里叫“布什么”或是叫“多什么”?总之,这大山和彝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,处处藏着彝人先祖圣哲们的意志。

非凡人居石板屋

人类就像上天撒在大地上的种子,落在哪里就在哪里生长。

王惠琼 摄

人自造一个窝,构架一个居所,那就叫房屋。撒落在黄土高原上的人,拱个窑洞住进去,那是高原人的房屋;撒落在城市里的人,熊熊的烈火烧出红砖碧瓦,精湛的鲁班技艺建成百丈高楼,那是城里人的房屋;而布多的人,他们取泥土,用古老的版筑方法,造成一堵堵屋墙,用滚木支架起椽梁,屋顶盖的却不是青瓦,更不是琉璃瓦,也没有茅草供他们盖房,他们盖房的东西恐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独一无二的——石板,黛青色的石板,没有规则毫无形状的石板。

王良忠 摄

石板屋的巨大功勋,不止是对这大山里的人给予无穷的温暖庇护,抵御寒暑秋冬那些无情的风雨雪凌,这红泥的土墙,青石的屋顶,还成就了一道恐怕除了此处再无其他的绝独的风景。

赏景容易,造景却艰。这山虽大,是长不出天麻人参的,长不出玉树嘉木的,连茅草都懒得长,这一山长的尽是石头砂砾,或者说是石头砂砾都长在了这一山。俗话说“靠山吃山靠水吃水”,但要真做到靠山吃得着山,那其实不简单,那是力量,是近乎于神的力量比拼;那是智慧,是不亚于神的智慧迸裂。

李永星 摄

山里人看见,那断裂的山岩中夹着一层层厚薄均匀的石片子,于是摸索进山,下到深沟,一锤一凿地从山岩上把石片子一块一块地撬下来,一块一块地背上深壑,背上悬崖,背回家。

撬石板不是单纯的力气活,技艺、经验一样不能少。我问撬石板的老乡,可不可以用挖土机来挖?可不可以用炸药来炸?

老乡指了指这出石板的地方,说大妹子你看看这山崖,什么样的挖土机能够开得进来?这些地儿连公鸡母鸡都难得飞进来呢!

炸药,那是必须的,但不是买的,他们自己制。用石灰等原料古法炮制。老乡说,一是在以前没有通公路的时候,出山一趟来回走十来个钟头,一天走两头黑,买卖物什极不方便,还不如自己想办法。二是自制的土炸药好,炸出来的石板不碎裂,耿块耿块的,安逸。

吴正权 摄

撬下来的石板是一块块用背脊背出深山大沟的,系稳在只有山里人才会使用的背架上,笔直的山崖除了他们能够像爬楼梯一样一蹬一蹬地爬得上来,而且负重一二百斤犹可攀援,其他如毛驴等运输工具皆一概用不上,全都望尘莫及。

我想,如果我在这里生存,我宁愿割茅草来盖屋也不住石板屋。可一抬眼,一丝不挂的群峰仿佛在嘲笑我,意思是追问我去哪里割茅草?

无水无草羊吃石头

传说中的混沌开启,女娲造毕人类,玉帝对天下进行封赏,时让牛神去宣旨,旨书:“百草几根根,五谷遍地生;金锅银甑,饱食只须三天一顿。”

李永星 摄

牛神觉得如此封赏人间,人们太过于丰乐安逸,已是赛过了神仙,于是私自篡改玉旨:“五谷几根根,百草遍地生;铁锅木甑,饱食须得一天三顿。”

玉帝察知,大怒:“如此害我子民,就罚你下界,去盘庄稼给他们吃吧!”

于是牛神被揣下天庭,因是一扑爬跌下地来,结果扑落了上牙。所以从此牛就没有了上牙,从此牛就专为人耕田犁地。

李永星 摄

布多这里应该是按玉帝最初的旨意“百草几根根,五谷遍地生”封赏的,田里的韭菜永远都割不完,瓜果永远都摘不尽。每天都有小农用车将嫩绿如玉的韭菜以及鲜甜果蔬运往城里;地里的花生也似乎是永远挖不完的,我们在山上看累了,走饿了,就去红土地里拾一把花生,坐在地埂上剥了壳吃,鲜甜脆嫩,绝不是超市里的那个味道。

金木水火土,无形之中,水代表财富,布多的富足是富在水。那是大海梁子偏心眼,冰雪融化的泉水都流去滋养了布多。而与它仅一河之隔的尾平子,全村上下无一口井,数十里无一眼泉。村前倒是有一条小江,可村子在悬崖上,江在悬崖下,江水兀自滚滚而去,村人只能望江兴叹。

人的脊背为何如此坚挺,原来那是用来背负生命的。

李永星 摄

在尾平子的山上,我和牧羊人开了一个玩笑,说这遍山的砂石,你赶羊群来山上吃什么?牧羊人笑了,说这是冬春之季,正干旱无雨的时日,赶羊群出来可以晒晒太阳,只能啃得到一点石渣中的酸浆草,羊要养肥须得到夏秋。

我问牧羊人羊群要不要喝水,这回牧羊人笑得更开心了,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羊是要喝水的,但要赶回家去才有水喝,家里有水窖。水窖里存的是老天爷下的雨水,是从屋檐上、地沟里,从所有低洼处收捡起来的雨水。

李永星 摄

我说,那万一老天爷不下雨呢?或者是下的比较少,水窖蓄不满,水用完了怎么办?

“这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呀?”牧羊人告诉我,没有水就下崖去背,门前守着一条江,还能渴死吗?水窖是这些年才兴起的,从前祖祖辈辈都是背水吃,一个人一天背一两个来回。

王良忠 摄

看那一溜长长的、高高的断崖,我不敢再问有没有因背水而发生事故的?不用说,肯定有。

人的背脊啊,原来是背负天命的!

山不过来我过去

纪录片《卡瓦格博》中有两种不同的对大山的征服精神,一种是攀登的精神,另一种是敬畏者的精神。怀有敬畏之心的是卡瓦格博怀里的那些藏民,他们敬畏山,相信山有神在。在宁蒗,我曾碰巧遇上摩梭人、藏族人一年一度的转山节,节日那天,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比转山大的,他们身着盛装,头戴美饰,手持转经筒,围着当地一座名叫鲁格的神山转。有古稀老人,有三岁孩童,有男女青壮年,人人无不虔诚,老少无不庄严,逶迤几十里。

肖利东 摄

其实,征服大山的精神是人类与生俱来的,绝不只有上面两种,布多这种别有意味。

布多的人,他们拥抱大山,安适于大山。大山不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长,于是他们用脚去丈量。

李永星 摄

山这边的人请山那边的人来家吃杀猪饭,站在门前大声武气地喊,对面也大声武气地答应。到了傍晚,山那边是一村子来了,花天酒地、五饱六足地吃上一顿,回去时却还没走到家就又饿了。为什么?因为那路太远了。但他们不惜走来又走回去,祖祖辈辈的日子,就在这一来一回中流逝。

李永星 摄

山上栽不成青椒,山下种不出苦荞,山上的人想吃青椒了,背一兜苦荞下到山脚人家去换,山脚人家必定要倒些烈酒给山上人喝,说是喝了脚上有力气,爬山扎实。

山里的很多事就是走山路,陡险的路,平坦的路,泥泞的路,顺畅的路,古往今来山路上不知留下过多少人的足迹,亦不知多少人从这里走去了哪里,亦或是多少人自哪里来到了这里。只知道近两年最鲜艳的两双足迹均是从布多小学走出去的,一双走进了清华大学,一双走进了北京大学。而这样的足迹现在仍然一双接一双地铺垫着。

王良忠 摄

山不过来我过去,你不下来我上来。走累了,在大山怀里躺一会,厚实的土地永远载得下卑微的身躯。古云“仁者乐山”,而事实上是:乐山者,神。

唐秀玉

(责任编辑:admi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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